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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章 試探(出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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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,白駿澤順利地將單玉娶進了府。

當然,大婚的前一天,單之峰趕到了月國京城,抵達驛館之後他在單玉床榻前坐了片刻便徑直去了六皇子府。

單之峰在六皇子府待了一個時辰,據說是和白駿澤閑聊,可六皇子府的人都知道,他將白駿澤狠狠揍了一頓,若不是顧及第二天的婚禮,白駿澤很可能被他打得三天下不了床。

喜事熱鬧了三天,三天之後,單之峰向白偉琪辭行,而這一次,他不是一個人走,他帶走的還有他未來的皇後,白娉婷。

負責送親的自然是白明宣,小奴兒成為了白娉婷的陪嫁,隨她一同前往南榮。

出發的前一天,皇甫鈺宿在白娉婷宮中,抱著女兒流了一夜的淚,說了一夜的話。

出發的這天早上,白偉琪看著向自己拜別的白娉婷,眼眶也紅了,話音有些哽咽,他拉著皇甫鈺登上宮門最高處,直到那喜轎再也看不見,才下了樓。

送親隊伍出城門之後,白逸羽也悄悄離了京,他沒帶蕭玖璃,獨自一人去找被流放的謝軼麟。

京城異常平靜,可蕭玖璃卻覺得這風平浪靜的表面下,那隱藏的暗流似乎流動得越來越快了。

白逸羽走了十天了,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,蕭玖璃這些天除了護送白逸羽的替身去上朝之外,大多時候都待在聽雨軒,打坐看書之餘,她偶爾也會關著門偷偷練習繡花。

有了天山派掌門給的藥材,阿蠻配的藥效果更明顯了,短短一月,蕭玖璃的情況好了很多,已經不再嗜睡,只不過她每三天都會藥浴一次,每次藥浴配以阿蠻施針,她身上都會流出不少毒血,所以看上去並未長胖。

這夜,蕭玖璃剛要睡下,窗欞被石子叩響,她心中一滯,慌忙起身出門,飛身上了樹。

樹冠上,面具人一身玄衣,面具之下,他的眸光看上去尤為瘆人。

“玖璃參見主子。”蕭玖璃拱手抱拳,低垂著眼簾。

“怎麽,看到本座很不開心?”面具人聲音不高,卻自帶三分威壓。

“玖璃不敢。”

“最近都在忙什麽呢?”

“殿下被皇上勒令閉門思過,玖璃這一段基本都在府中,甚是清閑。”

“本座也覺得你的確太清閑了。”面具人冷哼一聲,“前一段你不是去了天山?”

“正是!”

“幹嘛去了?”

“屬下那日在北宮門和單之峰比武,身中魔星大法之毒,七皇子催動內力為屬下逼毒,隨後,皇子妃過世,七皇子吐血,吩咐屬下給天山掌門送了密函,那掌門讓屬下給他帶了藥材回來。”

“哦?白逸羽是去討藥的?”面具人眼眸一深,“你可清楚天山給了他什麽藥?”

“玖璃不認得。”蕭玖璃搖頭,“那掌門交到玖璃手中的都是丹藥,七皇子服用後很快就康覆了。”

“那老頭的醫術果真這般高明?”面具人眸中閃過一絲陰鷙,“你確信那丹藥是給白逸羽的?”

“玖璃親眼見七皇子服用,應該沒有錯。”蕭玖璃一楞,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。

“白逸羽可獻過什麽丹藥給皇上?”面具人再問。

“沒聽說過。”蕭玖璃搖頭,“皇上近來對七皇子愈發不喜,想必是沒有的。”

“白逸羽和白駿澤可在商量去救白尚儒?”

“六皇子曾經提過,可七皇子不讚同。”

“白逸羽不讚同?”面具人眼裏滑過深思。

“七皇子說皇家蜂苑守衛森嚴,根本沒有可能帶走二皇子卻不被發現,若是硬闖劫人,驚動皇上,他和六皇子怕是都會被責罰。”

“這小子,果然夠無情。”面具人冷笑一聲,眸光鎖住蕭玖璃,“不過,他對你,倒是特別。”

蕭玖璃心裏咯噔一下,卻不敢表現出半分不妥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,“玖璃謹遵主子命令,一心取得七皇子信任……”

“如此看來,你自認是他的心腹了?”面具人說著摸出一粒丹藥。

蕭玖璃呼吸一滯,難道,他要讓自己給白逸羽下毒?

“七皇子如今比較信任屬下。”心裏翻騰著各種不好的猜測,可蕭玖璃還得強裝鎮定。

“能用內力給你逼毒,說明他越來越在意你的生死了。”面具人冷哼一聲,拉過蕭玖璃的手給她把脈,眉頭一蹙,冷意迅速覆蓋上他的眸子,“你最近吃了什麽藥?”

“天山掌門曾給弟子一粒丹藥,說是可以修補內力和對付魔星大法的陰毒。”這些話,都是蕭玖璃和白逸羽事前商量過的。

“把這藥服了。”面具人放開蕭玖璃的手腕,丹藥放在了她手上,“知道你被單之峰打傷,本座特意為你煉制的,雖然遲了點,對你還是有好處。”

蕭玖璃猶豫了一下,還是將丹藥吞了下去。

不過一瞬的遲疑,便引起了面具人的不滿,他瞇了瞇眼睛,眸子裏閃過蛇眼一般陰冷的寒光,猛地出手扼住蕭玖璃的脖子,“怎麽,怕本座給你下毒?”

蕭玖璃被扼得說不出話來。有那麽一瞬,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,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頸骨在那雙大手中咯咯作響的聲音。

“本座若要你的命,何需浪費丹藥?”片刻之後,面具人松開手,“你別忘了,你妹妹還在本座手中。”

“玖璃不敢。”蕭玖璃捂著脖子,大口大口地吸氣。

“諒你也沒那個膽子!”面具人冷哼一聲,將她一轉,手覆在她背上,隨即一股強大的內力沖入她的體內,徑直沖向她的胃。

蕭玖璃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,他是在催化那丹藥。不過數秒,她的腹中就像烈焰在焚燒一般,難受到了極點。

面具人滿意地看著她臉色的變化,看著她死死咬著嘴唇,額上冒出冷汗,這才放下手,身子一躍,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蕭玖璃難受得站立不穩,伸手抓著樹枝,不讓自己掉下去。她有直覺,面具人就躲在附近,如果這個時候她落下,驚動了阿蠻,面具人一定能看出阿蠻會醫術。

她的手指在樹枝上抓出了深深的血痕,唇角也滲出了血漬,身子不停地晃著,好幾次都搖搖欲墜,卻還是死死撐著,直到再也撐不住,才從那樹上落了下去。

砰地一聲,蕭玖璃落在園子裏的花叢中。她在墜地的一瞬,咬傷了自己的舌尖,迫使自己保持清醒。

響聲果然驚動了阿蠻,她披著衣衫跑出來一看,嚇得疾步上前,抱著蕭玖璃,“阿九,你怎麽了?”

說話間,阿蠻就要伸手去把蕭玖璃的脈,蕭玖璃一把抓住她的手,“練功不小心,從樹上摔下來了。”

“這大半夜的,你練什麽功?”阿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卻也沒有再急著給她把脈,當即將她抱起,往屋裏走去。

另一棵樹上,面具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,眼眸深了深。

不一會兒,阿蠻跑出屋子攔住一個正在巡夜的護院,“快,快去找唐伯,阿九摔傷了,得請個郎中來瞧瞧。”

護院當即跑開,樹上的面具人身子一閃,掠出了七皇子府。

白駿澤第二天下朝後來了七皇子府,和白逸羽的替身一起到了聽雨軒。

“小子,你怎麽會從樹上摔下來?”白駿澤根本不相信蕭玖璃會失足,她的輕功有多厲害他早就見識過了。

“屬下當時走神了。”蕭玖璃其實摔得不算慘,最可惡的是面具人給她服的丹藥,每半個時辰都會發作一次,讓她活活受煎熬。

“你在想啥呢?大半夜的睡不著,練功還把自己摔傷,難不成你……”白駿澤說到這裏,看了看身旁的“白逸羽”,打住了話頭。

“她是走火入魔了。”白逸羽的替身淡淡說了一句,和白逸羽平素的語音語調一模一樣,壓根看不出什麽破綻。

“小子,以後睡不著千萬別飛樹上練功,要不然摔斷肋骨什麽的,夠你喝一壺。”白駿澤伸手拍拍蕭玖璃的腦袋。

剛好唐伯來了,“白逸羽”走了出去。白駿澤壓低聲音,“小子,你該不是想二皇兄了吧?”

蕭玖璃一滯,還沒來得及說話,白駿澤又拍了拍她的頭,聲音更低,“其實,二皇兄他心裏一直有你。只是,你們終究沒有緣分,忘了他吧。”

蕭玖璃張張嘴巴,一個字也說不出。

“那天走的時候,二皇兄要我幫他照顧你,何嘗不也是在向你表明心跡?只不過,唉!”白駿澤嘆了口氣,“小子,你可一定要好好的,不然,以後二皇兄出來了,我如何向他交待?”

白駿澤走後,蕭玖璃哭笑不得,可還沒等她細想,那該死的毒又發作了,她渾身大汗淋淋地窩在床榻上,感覺就快死了一樣。

折騰了一天,蕭玖璃滴米未沾,整個人徹底虛脫了。

到了夜裏,她正在喝藥,白駿澤一身夜行衣闖進來,臉色陰沈,一把拽住她,“小子,快跟我走,二皇兄出事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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